文/符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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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的冬天潮湿阴冷,深入骨髓,且有深度的雾霾。很早就想逃离这座冰冷的城市,却发现逃离比坚守更需要勇气。
在浑身疼痛,剧烈咳嗽时,逃离的心更加强烈。但乏力头疼又让我深感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不住祷告求问上帝,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被迫停下工作,心渐渐安静下来,也便有了更多读经、灵修、祷告的时间。虽然身体疲乏,灵里却渐渐有了平安。
到了一月初,除了咳嗽,身体的其它不适已基本消失。当我正为自己的免疫力感谢上帝时,80岁的母亲却因肺感染、呼吸困难住进了湘雅医院。我也只能求上帝怜悯看顾,为她的康复祷告。好在母亲听了福音每天有祷告唱诗的习惯,我去医院探望时,会握着她的手一起祷告唱诗,也会趁机向同病室的其他病人和家属传福音。
感谢主,母亲在住院6天后已经大好。在接她出院时,我们在病房里做最后一次祷告,突然我有一个感动,我问母亲:“我们去暖和的地方待几天好吗?”母亲高兴得要从病床上蹦起来,兴奋得像个孩子。我的父母都爱玩儿,而且身体一直不错,他们去过的地方比我去过的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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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出院后第3天,我和妻子带着年逾八旬的父母开始了一路向南的自驾之旅。具体去哪里,待多久,我并无计划,只知道要逃离这座城市,一路往南,去一个暖和的地方。
车在高速路上向南飞奔,我们跟着音乐唱着赞美诗歌,看着车窗外的雾霾渐渐散去,蓝天白云渐渐展开,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长途开车也无疲乏。
这是一次匆忙之旅,我们先从长沙到桂林、北海,再到徐闻(南极村)、海陵岛、江门,最后返回长沙,全程3000多公里,历时25天。
我们在北海老街住了半个月,那里的吃住行玩都很方便,关键是父母十分满意。北海老街其实就是一些西式的老房子改造成的一条商业街,各种海鲜小吃店、网红店琳琅满目,很是热闹。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网红打卡地上,矗立着一座西方传教士建的外表古旧的基督教礼拜堂。教堂对外的大屏幕上,每天重复播放的是一些传道人的访谈。礼拜天我参加了这里的主日崇拜,虽然唱诗和证道都是用方言(有同声普通话翻译的耳机提供),但听得出是依循着圣经的原则。很感恩在旅行途中也能参加敬拜。
离开北海,我们临时决定去中国大陆最南端的南极村,那里是琼州海峡水域与北部湾水域的汇合处,有奇妙的合水线。就在海边的沙滩上,我看到有一间用石头砌的似乎已废弃的破旧房子,窗户和门楣上画着的许多红色长方型十字架格外醒目,眼前场景使我想起一节经文:“他的量带通遍天下,他的言语传到地极。”(《诗篇》19:4)
南极村不大,随处可见拜土地公的香台,而在村子中央却有一座三层楼的基督教堂,十字架在屋顶高高耸立。我想:有十字架的地方,就有上帝仆人的足迹,上帝并没有忘记这片土地。
美丽的海滨风光叫人流连忘返,旅途中的所见所闻使人感叹,母亲的身体也越来越好,我的咳嗽也随着旅行完全消失。虽然旅途中也踩了不少“坑”,但相较于领受的恩典,真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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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开车走这么远,第一次带父母出门这么久。从开始时的忐忑,到结束时心里满满的平安与感恩。车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海边的日出日落、潮涨潮汐,旅途中的一切不断带给我们感慨和惊喜。最让我感恩和意外的是不论走到哪里都有十字架的身影。
通过这次旅行,我也重新思考逃离的意义。
我们逃离了疫情,逃离了寒冷,逃离了病痛,逃离了繁忙,逃到了南方的城市,感受到不一样的气候,欣赏到不同的风景,因着外部环境的改变,可以使心里有暂时的平安。
然后呢?还是要回到那座冰冷的城市。继续着日复一日的繁忙,当内心的平安渐渐消失,逃离的想法又会涌上心头。
身体的逃离不能解决内心的问题,只有让我们里面那颗自以为义的心逃离,逃到基督的恩典里,逃到上帝的爱中,才有真正的平安。
圣经上说:“我将这些事告诉你们,是要叫你们在我里面有平安。在世上你们有苦难,但你们可以放心,我已经胜了世界。”(《约翰福音》16:33)我们靠自己胜不了这个世界,甚至胜不了自己。唯有依靠基督的爱,将我们里面的石心化为肉心,让苦毒、怨恨、挂虑等一切不讨上帝喜悦的情绪逃离内心。面对这个黑暗的世界,我们才会有从基督来的喜乐和平安。
上帝已经为罪人预备了唯一的逃城——基督十字架的福音。“我儿,要将你的心归我,你的眼目也要喜悦我的道路。”(《箴言》23:26)
即使世界一天天堕落,身体一天天朽坏,即使要在这个邪恶环境中继续挣扎忙碌,只要将心归向基督,逃到福音的国度,就能满怀感恩,以喜乐心面对这段客旅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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