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学
人辛苦做工,说白了,是为弄碗饭吃活命。如果像树一样,靠叶绿素光合作用维生,不用干活该多好哇!孩时我的小脑袋常发此奇想。
我的头一份工是蓝领的:仓库搬运夫,是“铁饭碗”,吃“大锅饭”。这个月薪仅廿一元人民币,累得贼死的劳力活儿,还是沾了当时“老大留城”政策的光得来的,在“上山下乡”的红潮中,不知道馋煞了多少“知识青年”。
第二份工是白领的:大学医院的郎中,是“银饭碗”,吃皇粮。这月入百十块,绞尽脑汁的劳心活儿,是应运高考恢复,“中举”后拼搏换来的。我要追回文革所耽误的光阴,不甘坐论资排辈的冷板凳,“大干快上”,得到破格晋升,却招来了妒忌和打压,只有出国了之。
第三份工是聘任的:游历德、英、美、加等国任客座研究员,是“洋饭碗”,吃合同餐。这年进数万美金,费尽心机的脑力活儿,教我淋漓发挥了专长,令金发碧眼们刮目。不过脱离了旱涝保收的体制,甭想磨洋工,始终得保持高速多产,方能立足番邦,也是另类的谋生不易。
第四份工是自雇的:当科研基金告罄,我未在行内转求同类的职位,而是毅然“下海”,在异域重操旧业,“瓷饭碗”,吃百家饭。这收入不稳,自食其力的个体户活儿,风险大,朝不保夕,自负盈亏。“小业主”是美称了,可是得“先喝自己的血”,好难淘的金。
在信了基督以后,我逐渐地对做工有了全新的认识,也意外地揭开了儿时“人为何要干活”的谜底:原来上帝造人成“万物之灵”来治理全地。始祖亚当犯罪后被逐出乐园,从此人类汗流满面方得糊口(《创》3:19)。
“工”海沉浮近三十载,我曾“纵横捭阖”,历经“老搬”,“教授”,“科学家”,“自由职业者”等等角色。最终懂得了:所有工作皆是上帝藉着不同的“业主”供你生计的,首先应当“感恩”神,而不是“戴德”老板,就像享受佳肴,该谢厨师而非炒瓢。其次,不能自满。强手如林的世界,凭什么花落你家?全都是神的恩惠赏赐。小小的我,在芸芸众生中算得啥。
身为雇员时,当晓得真正的“工头”是上帝,便不介意同僚的懒散、使坏,不记恨上司的蛮横、欺下,工作时只当一切都是为主做的,不偷奸摸滑,不投机取巧,因为神都清楚。既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又磨砺忍耐,学习“爱仇敌”的功课。如此,气自然顺了,火自然消了。快活赚钱,敬虔度日。
身为雇主时,当明悉“头上三尺有神明”,要为上帝做好“管家”,绝不是“工贼”。权力、官衔均出自于神,不得专横滥用。要组织好团队,善待员工,因你跟他们同有一位在天上,并不偏待人的主(《弗》6:9)。
妥善经营,遵纪守法,公平竞争,造福于社会,因为神通过你的生意,给更多人提供就业、饭碗。
不幸“下岗”、失业,也莫怨天尤人。重新定位,寻找新机。危机即是转机,人不被逼到那份儿上,一般不会迸发出潜力来。以笔者的个人经验,习惯了领“俸禄”的人,少有胆量辞职“单干”。而创业,往往要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才能“置绝地而后生”。想想自个儿当初横下心,抛弃廿年如一日的上班型态,豁出去创业,展开“绝地反攻”,就是怀着对神的极大信心,鼓起巨大的勇气,“铤而走”这开业险关的。
我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早已不羡别人,不慕虚浮,惟求上帝“使我也不贫穷,也不富足,赐给我需用的饮食”(《箴》30:8)。且“人活着,不是单靠食物,乃是靠神口里所出的一切话”(《太》4:4),上帝才是每一个信他者的“金饭碗”呢。
作者来自中国,现住加拿大多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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