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以前的朋友,对我非常了解,他听了我的经历,不相信地说:“你要是能把赌戒了,我就能把饭戒了。”
文╱刘永宁
远近闻名的赌徒
我出生在沈阳,文化程度不高。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后,我成为第一批生意人。生意做得很不错。
1993年,我和太太常彦一起转行娱乐业,事业蒸蒸日上。从小我就有赌瘾。赚了一点钱之后,更勾起无限贪婪。从10元20元开始,越玩越大。1997年经营达到高峰,我的赌博也走向国际。拉斯维加斯大赌场向我频频招手,我享受着专机接送、免费入住总统套房的特殊待遇。
2000年起,我一心扑在赌场上。这种赚钱的方式好刺激,简直比印钱还快。但是我“东方不败”的神话很快破灭了,也开始像其他赌徒一样,迎来输钱的厄运。
每次输钱,我都觉得是一时失手,想要再捞回来。就这样反反复复不能自拔。最长一次,在赌场一赌就是半年。不分昼夜地赌,偶尔靠安眠药睡一会儿,人消瘦得如皮包骨。甚至从赌场被人抬到医院紧急抢救,做了心脏造影手术。
2001年,我又去澳门赌了两个月。能借的钱都借了,能输的钱都输了,还欠了很多赌债。回到家一个月没有下楼,想跟妻子要钱又张不开口。我知道二十几年来因我赌钱,给她带来太多的伤害和痛苦,家庭已陷入绝望。
我知道再赌下去只有家破人亡,可是又阻止不了自己。我没办法了,在软弱和绝望之中,我只有向老天爷呼求,求他救救我。我对常彦说:“咱们能再干点什么吗?”她说:“什么也别干了,咱们还是信点什么吧!”
我的身体、家庭、事业都临近死亡。当时唯一的心愿就是:“再让我安安静静活两年,我就满足了。”
就在那时,我们移民到加拿大。2002年初,我们来到温哥华,住在老乡岳弟兄家里。那时候我见人就躲,更不讲话。星期五晚上,岳弟兄家有小组聚会。我最不愿意不给人家面子,只好从里屋出来。
他们分享的题目是“得人如得鱼”,我也听不太懂。有个慕道友讲:“一网打了两船鱼?怎么可能?我看有点太夸张。”组长请我讲两句,我就接着话题说:“一点也不夸张,人的一生就是一场梦,有的好一点儿,有的曲折一点儿……”组长鼓励我,说我讲得很好。然后他到我面前,念了《诗篇》第23篇:“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说实话,当时我没太听明白。可是很奇妙,我开始愿意和别人讲话了。
聚会结束后,大家边吃点心边交流,我也凑上前去。组长对我说:“刘先生,欢迎这个星期天来教会聚会。”我说:“这星期家里搬家,下星期我去。”当时想:下星期去了以后,我就会一直去,一天也不间断。
我从心里想信耶稣,虽然还不清楚他是谁。小时候总听老人讲老天爷,我想耶稣就是老天爷吧!信老天爷以后,很多事情就不应该做了。从那天到现在,三年多了,我每周都去教会聚会,一天也没耽误过。
睡得最好的一夜
第二个星期天,我和常彦去了教会。那天牧师讲道的内容,全是我内心特别需要的。我总觉得他是指着我说的,每句话都深深地触动我的心,好像《使徒行传》里说的情景──“听见这话,觉得扎心”。就这样,在那天,我和太太一起举手,决志信了主。
信主后,组长就开始给我们补习《新生命》课程,我们非常愿意。常常包好饺子,站在门口等着组长来补课。
2002年5月末,教会有个祷告见证会,组长问我愿不愿意作见证。我不懂什么是作见证,就问他:“是不是就把我的以前和现在讲一讲?”他说:“对啊!”我想只是说说我的亲身经历,就答应了。
作见证那天是5月30日,正好是2002年世界杯足球赛开始。中国队有三场比赛。因为当时我欠了很多赌债,很想藉这个机会捞回输的钱。我认为自己一定能赢,早就把赌球的钱准备好了。但是那天偏偏要作见证,回来已经是夜里一点多。我就没有心思再去赌球,关了电视就上楼睡觉了。说实话,我一做完见证,就不想再赌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战胜了赌博的捆绑,也是我有生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后来我问别人三场球都是什么比分,才知道要是赌的话,我就全赢了,能赢2000万人民币。听完比分,我的脸都变色了──我这么需要钱的时候,却没玩……但是神让我明白,这是魔鬼给我的一个大试探。如果我这次赌的话,从此更会在赌博的捆绑中拔不出来。神知道我靠自己改不了,就在那天安排我作见证,带领我走向自由。
神给我的改变,不是让我自己去努力戒赌,而是从里到外的改变。从此,不但不再想赌了,而且人生观也被他完全改变,从那天以后,我就戒了赌。
我不仅自己戒了赌,也希望以前的赌友,能靠着福音的大能,走出赌博的捆绑。信主一年后,我给以前的赌友打电话说:“我不赌了,我有比那更上瘾的了。”他说:“你可别碰毒品。”因为赌博赌到我那个地步,还有更上瘾的,不用问,只能是毒品了。我却告诉他:“我信上帝了,到教会了。”
还有一个以前的朋友,对我非常了解,他听了我的经历,不相信地说:“你要是能把赌戒了,我就能把饭戒了。”后来他没有戒饭,而是接受耶稣,并带领全家三代人成为基督徒。
脱离烟和安眠药
我以前不仅赌瘾难以控制,烟和安眠药也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我好像不是个自由人,没有选择的主权,就像保罗说的:“我所愿意的,我并不做;我所恨恶的,我倒去做。”(《罗马书》7:15)
但是神的大能,带我突破生命中一道道的捆绑与束缚,带我进入一重又一重的自由。
2002年4月,我信主两个月之后就下决心戒烟。但是靠着自己,反反复复戒不掉。直到六月初的一天,主藉着“要穿戴神所赐的全副军装,就能抵挡魔鬼的诡计。”(《以弗所书》6:11)这句话,帮助我有了突破。我正在点烟的时候,脑海里出现这句话,就马上把烟搓碎,当场戒了烟。到现在三年多,再也不想抽了。
戒安眠药有个过程。神也是安排了一件事,让我最终戒了药。因为赌博的恶习,我的身体垮掉了,需要一次吃四五片安眠药,一天吃好几次,才能过活。我知道安眠药有很大的副作用,但如果停药的话,不仅不能睡觉,而且五脏六腑都会绞痛。
信主之后,我有了戒药的心愿。我把药量逐渐减到每天一片,还请弟兄姐妹为我戒药祷告。
2004年4月4日,一个即将受洗的弟兄告诉我,他想戒烟。我就对他说:“你要实在犯了烟瘾,就读读圣经,唱唱诗歌。”
他刚一走,一个清楚的意念,进到我的脑海:“你刚才告诉他的话,照着去做,今后你就能戒药了。”
我知道这是神在跟我说话!我对常彦说:“这回我能戒药了。”
当天我就没有吃药。接下来的几天中,每晚最多只能睡一两个小时,很难受。我就把能背的经文,都大声背诵出来,心中逐渐平静,不知不觉睡着了。
4月9日复活节那天,我在大家面前作见证,感谢主帮我戒掉安眠药。安眠药永远成为了我的过去。
现在回想,神真是大有智慧和能力!在我戒烟、戒赌和戒药的过程,都有很多缺一不可的环节,神就是这样奇妙地安排,一路带领我。可以说,我戒烟、戒赌和戒药的每一步,都有神明显的同在。
脊髓空洞人犹健
神不仅把我从赌博、烟和安眠药中救拔出来,而且医治并重建了我的健康,让我的身心灵都在他里面渐渐苏醒过来、强健起来。
从小我就患有一种疑难病──脊髓空洞症。
我很担心这病,想到也许很快就要瘫痪,我有些惧怕。2002年7月,我教会的周小安牧师来到我家。我问他:“这个先天性的疑难病是怎么来的?是因为我的罪还是因为我祖宗的罪?”他就翻到《约翰福音》9:3,用圣经的话回答我:“也不是这人犯了罪,也不是他父母犯了罪,是要在他的身上显出神的作为来。”他建议我跟神立约,让神医治我的病,而我要把自己献给神。
以前我不好意思和常彦一起祷告,那天晚上周牧师走后,我俩一起跪在十字架下面,开始跟神祷告。我祷告说:“神啊,你来医治我,我把自己献给你作为活祭,我愿一生被你使用。”
一个月后,我回国去长春专科医院看病。一进去就看见三十多位像我这样的病人,有老有少,大部分都已瘫痪。
当时我心里感触很深。像我这样的病早就可能瘫痪了,而我现在还有这么好的身体,全是神的恩典。所以在长春的时候,我先没忙着找好医生看病、开药,而是先去找教会。一个月去了七次教会,带七个人信主。
然后我回到温哥华,我对信仰变得非常火热。我看到自己本应该是瘫痪的,现在却还能过正常的生活,又对神有了新的认识。我没有忘记我跟主所立的约,开始火热地服事主。最多的时候,接待八十人在我家聚会。
我和常彦也四处传福音,带领了很多像我们这样背景的朋友信主。他们现在也不再追求物质和虚荣了,而是转向耶稣,寻求内心的平安与喜乐。
我们在温哥华带领两个小组,常彦在国内也结了福音的果子,三十多位亲朋好友信了主,在当地开始了新的家庭聚会。
2003年初,我在温哥华做了一次核磁共振检查,结果让医生非常吃惊。他治脊髓空洞症几十年,只见过病情逐渐恶化的,从来没见过病情得到控制甚至好转的,我是唯一的例外。我知道神是真正的大医生,医治了我身心灵的疾病。
认识上帝,让我懂得了满足和感恩。人生过得很快,都有生老病死。我看过太多有钱人、事业成功的人,最后却走到一个地步,一无所有。唯一的愿望,是“过点正常人的生活。”
我真的非常明白这句话的分量。我信主前和他们一样,身体、家庭和事业,都面临死亡,要不是神一步一步带领我,每一步都体现出他的无时不在、无处不在,我一定也会落到那种地步的。
圣经说:“你要专心仰赖耶和华,不可倚靠自己的聪明;在你一切所行的事上都要认定他,他必指引你的路。”(《箴言》3:5-6)神关心我们的大事,也关心我们的小事。只要我们不去销灭圣灵的感动,就会走在主的义路上。
作者来自沈阳,1980年开始经商。现居加拿大温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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