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临 风
很奇怪地,在这科技挂帅的时代里,各种形式的灵性追求竟然大行其道。这是“后现代社会”的现象,是理性主义下的“现代社会”所无法想像的。今天的灵性追求,无论中外,都已经超越了“民间宗教”那种求神拜佛、祈福求寿的境界。而且似乎越是搞高科技的人,就越是对灵性追求有兴趣。
例如,90年代红透一时的“禅宗大师拉玛(拉玛为神袛)”(Zen Master Rama)Friederick Lenz博士,就是一个电脑企业家。他的灵性追求讲座虽然索价五千美元,还是场场满座。他有一本书(Surfing the Himalayas, 1995)曾高居畅销书排行榜前列。当年Novel公司总裁Bob Frankenberg和芝加哥职业篮球公牛队教练杰克逊,都对之赞不绝口。
李洪志的法轮大法也有类似的特点。法轮功以“宇宙最高特性:真、善、忍”为根本,修练心、性。其中“法轮是有灵性的高能量物质体,每天24小时旋转不停,自动帮助修练者练功”。一个高科技的头脑或许无法了解,“物质体”怎能是“有灵性”的?它又是如何可以自我旋转,不停自动地“以法练人”?但是练功者本着“诚则灵”的态度来“修”、来“练”,总以为必是“受益无穷”的。
法轮功自称其社会效果是:“道德升华,处处做好人”,“心性提高,袪病健身”,及“对社会负责,做有益社会的人”。尽管我们对这套修练大法持疑,但它的确比传统的民间宗教高明。
今天最受欢迎的“大师”莫过于Deepak Chopra了。他综合印度教、佛教和基督教的“各家之长”,加上许多科学的用语,传讲内在医治并追求上帝。许多大型企业的主管“退修会”都高薪请他演讲,协助群体共同超越、突破瓶颈。他的教导要帮助人寻找快乐,追求爱,认识生命的意义,获得内在奇妙的充实感,和免于惧怕。
去年,他的新书《如何认识上帝》上市,达赖喇嘛还曾撰言:“我恭贺Deepak Chopra博士了不起的著作,他用科学的方法来讨论灵性的问题,让许多人得益。”对“消费者”而言,这种包装精美、“立时见效”的快乐(feel good)灵方,正合口味。《时代杂志》推崇他为廿世纪“一百个英雄和图像”(one hundred heroes and Icons)之一,是“另类医疗”的“诗人先知”。
如果我们把各种后现代的灵性追求作一个比较,就不难看出它们的共同特性:
- 都有超越物质、追求灵性升华的倾向,承认人理性面的有限。它们对上帝常用“无限能源”(infinite energy)和“永恒智慧体”(eternal intelligence)来描述。上帝是无所不在,但也是没有位格,没有属性的。严格地说,这种上帝是人心灵的产物。他是否客观存在,他对人类有什么期望,其实都不重要。
- 注重(身体和心灵的)医疗功用,并不在意所信赖的是否是可检验的真理,或是否有历史性、和学术上的根据。许多医院和医生现在都接受这种“另类医疗”。
- 虽然有少数是利用心智控制(mind control),但多数是“新世纪”(New Age)式的杂碎信仰。它们兼容并蓄,互不排斥,对使用者友善(user friendly)。这种大拼凑的模式正是后现代文化的特点。其灵性的追求,可与社会上的多重文化与多重价值和平并存。
- 都是由人主导的心灵旅程。基本上相信人是善良的,是可以通天的。人是信仰的开始,也是它的终极目标。甚至信仰所产生的利它性都是建筑在自我实现的基础上。
- 对大自然,对环境保护,对个人自由和权益非常地注重。除此之外,并没有绝对的道德指标,没有社会的要求(social mandate),对社会道德风气也没有什么贡献或指导。灵性的追求乃是自我实现的工具,是内向的。
虽然后现代的灵性追求与基督教有些共同现象,但它们有着根本的差异。基督教认为,第一,有限的人,纵使有宗教心,也无法真正认识上帝。是这位有位格、有情感的上帝来寻找人。第二,人必须认识自己虽然有善良的一面,但更是残缺无助、堕落的被造者。第三,由于上帝的恩典,耶稣基督在历史上的受死和复活,满足了神公义的要求,代替了我们的刑罚,使接受的人能够坦然来到上帝面前。是的,我们有真实的灵性经验,是人在造物主面前敬畏的感应,是它向的。
今天许多人把基督教当作自我实现的手段,或单单用以寻求情绪上的发泄。但愿人不将真神当作假神来拜,基督教不是后现代的产物,也不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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