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

 

 

 

 

文/蒋有亮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三十年来在真理的道路上我不断地摸索探求,可大部的时间,我一直生活在苦恼、彷徨和无奈之中。

我出身于书香之家。袓父是诗人和学者,外袓父是位物理有机化学家,也是一位心胸开阔、通情达理的智者。母亲是位建筑师,美丽贤慧、乐于助人。哥哥长我十岁,早年留学北美,文采飞扬,在经济学领域也颇有成就。

成长于这样的家庭,是一种幸运,也是一份压力。因为父亲早年留学美国,所以家里和国外的联系非常频繁。我从小就生活在东西文化相融、现代科学与中国传统交接的氛围中,大大开阔了视野。同时父母对我的要求相当严格,独到的教育方法养成了我遇事深思熟虑的习惯。

我的生性开朗活泼,富有想像力,对任何事务都充满了好奇。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就问父亲:“人是从哪里来的?宇宙之外又是什么呢?”父亲只能叹口气,半真半假地说:“也许是有人在实验室中把我们造出来的,宇宙之外可能还有宇宙吧。”父亲的回答不能使我满意,此以后我尽量多读书,希望在书中能找到答案。但当时我没有机会接触圣经,所以真是越看越糊涂。

在我青年时代,我非常热爱探险旅游。一路走来,了解当地的风俗民情,结交新朋友。在新疆的天池,我曾经纵马驰骋。也曾经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单身登上西华山的顶峰,为的只是一睹明晨太阳初升时的光辉与灿烂,抒发心中的豪情壮志。

可是1989年,六四的枪声把我的理想粉碎,中国的出路在何方呢?我感到迷茫。

在这之后,我开始涉猎哲学书,黑格尔的“绝对理念”、康德的“彼岸世界”,似乎解决了我的一些问题,但我的困惑又更多了。

大学毕业后,我在政府部门工作,主要任务是收集新闻资料、分析信息情报,同时还兼任一家报社的特约记者。这段工作经历使我有机会接触社会上各个阶层的人,透视社会弊端,领悟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真实含义。

1997年10月我来多伦多,不久就认识了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陈弟兄。在他的引领之下,我开始走入证道浸信会美城堂。

《圣经》不愧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一本书,我越看心里越是亮堂。在明晓真理之前,我内心真是一片漆黑,直到现在,我才感到生命的充实,我的名“有亮”才真正的名符其实。

1998年8月我到旧金山探亲,短短七天,表叔带我查经、分享、然后一起讨论、祷告、流泪……最后我只抽出半天时间匆匆浏览了旧金山的市容,这在以前根本是难以想像的。

1998年9月来到多伦多市北边的北约克郡后,也曾为寻找教会而烦恼,主怜悯我,为我准备了一所很好的国语教会。在教会中,我感到弟兄姐妹对我的关心和爱护,在“加利利团契”里,大家都非常友爱团结,这里成了我真正的家。

来加拿大两年多时间,我的生活、工作发生了不少的变故。可每次当我感到孤独无助的时候,总感觉一只有力的大手在托住我;当我跪下祷告时,总感到主在倾耳细听,他温柔的双眼一直在看顾着我。

一颗小水珠随着大江滚滚而下,沿途的泥沙让他窒息难忍,当蔚蓝色的大海终于出现时,他感到欢呼而雀跃;而当得知海之外还有洋时,他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啊,我的主,请您祝福卑微的小水珠,让他也可以呼吸新鲜自由的空气,在真理的海洋中尽情地遨游吧。

啊,旧事已过,一切都变成新的了。

 

 

作者现住加拿大多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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