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殇的觉醒

文/雷鸣

 

2015年9月24日上午,沙特麦加米纳地区发生朝觐者踩踏事故。截至当晚21时,事故已经导致至少717人死亡、800多人受伤。沙特阿拉伯卫生大臣法利赫26日表示,麦加朝觐地发生的踩踏事故死亡人数从717升至769,伤者增至934人。

这是沙特阿拉伯麦加25年来最严重的朝觐者踩踏事故。事故造成包括沙特、伊朗、土耳其和埃及等多国公民在内的逾700人遇难。

无独有偶,另据《每日邮报》报道,当地时间9月19日,年仅33岁的迪拜王子谢赫·拉希德因突发心脏病去世。

拉希德,毕业于有“英国西点”之称的桑德赫斯特陆军军官学校,与英国威廉·哈里王子同为校友,并且擅长马术,曾在亚运会上拿过两块马术金牌。不但如此,年仅33岁的拉希德是迪拜多家投资公司、银行主要合伙人,曾被福布斯评为全球最热门年轻王室成员之一;高颜值的拉希德也被称为“最帅的有钱人”。

 

死亡仿如迷雾,谁能胜过?

这些被死亡抹去了的生命,顷刻间化为乌有,仿佛从未存在过……死亡就像乐谱上的休止符,即便是天籁之音,也只能戛然而止……

死亡,真是一个令人困惑的人生议题。它像雾像雨又像风,无法探寻的海底之针:当我们以为已了解它的时候,它像风云变幻的天气,于翻云覆雨中自证其难测;而当我们以为无法了解它的时候,它又像婴儿的哭泣,于简单中诉说着一种平凡。对年轻人而言,死亡仿佛永远不会到来的幻影;对中年人而言,它仿佛是不愿触及、虐心的初恋;对老年人而言,它仿佛是破门的强盗、窥伺的黑影……

 

死亡是一张天堂入场券?

信主之前,我会毫不犹豫地忽视谜团样的死亡,这样功利而现实的结果,就是被物质和人本主义潜移默化地影响,一头扎进漠视死亡的人群中,去实践享乐主义和成就对金钱的渴望。

信主后,信仰使我对死亡有了重新的认知,但这认知又不断地深化。

虽然,对死亡的态度,我似乎总是无畏的,但本质上却发生了转变:前者基于无知,后者基于勘破;前者是死了,一了百了,后者是虽死犹荣。当时觉得我信主了,所以死后,肯定会进入天堂。这种纯粹个人主义的信仰,带出来的只能是利己主义的幻想和美好的憧憬,使我反而对死亡有一种莫名的渴望。因为如此,就可以彻底摆脱世上一切的劳苦愁烦了。可以说,死亡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张进入天堂的入场券罢了。

这种对死亡片面的认知,带下来的就是应付的潦草生活:虽然对教会事奉我严谨认真,但是对于工作生活,则敷衍了事。另一方面,信仰告诉我,生活本身就是服事上帝,头脑当中存储的真理知识,又让我对这种失衡的状态,有一种如坐针毡的刺痛感。就这样,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处于一种分裂的事奉状态中,直到我对死亡有了更深的认识,然而,这认识却带着彻骨的伤心苦痛。

 

失去之后,才看懂死亡

2009年11月3日,一个让我刻骨铭心的日子。爸爸在这一天,离开了我,没有任何的话别和准备。

伊壁鸠鲁说过的一句话,也许能恰当地描述当时的境况:“死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

很长一段时间里,低落的情绪像秋天的落叶,将我的心境压得越来越低,整个人的情绪仿佛是能滴出雨水的阴云。白天清醒时,我还能用理智克制肆虐的情感,可是到了夜晚,在梦的深处,情感肆意宣泄。于是,以泪洗面成了家常便饭:伤心如潮水一样席卷而来,并越来越激烈,竟成了我心中绵延的阵痛,将我整个人都攥在其中,仿佛置身于痛苦的深渊之中。阵痛过后,随之诞生的是深深的遗憾和自责,为身为人子却未尽孝道而痛苦不已。

爸爸曾在很多年前和我说过,想拥有一块怀表。那时年轻的我自告奋勇地说:“爸爸,你不用买,等我赚钱了,给你买!”也许这个小小许愿,爸爸都忘记了,可我一直都没有忘。但是,另一方面,我也没有什么紧迫感,以为还有很多的时间和机会,及至爸爸突然过世,这未竟之愿却成了我心中难以忘怀的刺痛!

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靠着上帝的恩典和医治,我才从痛苦当中走了出来。

 

我愿如此死去,全然献上

回首这段往事,我对死亡有了更深的认知:死亡,是久别亲人的相聚,是扑入爱我之主怀抱的温暖,是息了劳苦享受安息的惬意,是对活在当下的珍惜,是对阿爸天父的仰望!

是的,我已经错失了对地上父亲的孝敬之意,我再也不要让这遗憾重演。我心里暗暗立了志愿,一生跟随和仰望我天上的阿爸父,做合他心意的儿子。从此之后,也不再依靠自己,我要活在上帝的话语当中。因为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最黑暗的日子,依靠自己是何等凄凉无助,彷徨无措……

自然,我对死亡的态度也发生了极大转变,不再是漠视,而是有一种紧迫感,我不想见父神之面的时候,满面羞愧,我不想再有任何遗憾发生!我要珍惜上帝所赐予的每一寸光阴,一生跟随他,成为他所喜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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