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的时候才发现–文/临风
我的博客中,被转载最多的,居然是我所转载的《zt: 只有临终的时候才会发现,别人怎麽看你又有什麽关系》。原文是一位名叫Bronnie Ware的护士所写的。Bronnie Ware专门照顾临终病人,所以有机会听到很多人临终前说出一生最後悔的事。
转载这篇文章的网友,显然都不是“临终”的人。这篇文章能够引起这麽广泛的共鸣,应该不是偶然的,转载者肯定都是心有戚戚焉!这是为什麽呢?大家很可能跟我一样,在健康的日子里很少考虑人生重大的问题。这篇文章把我们的焦距从眼前拉开,让我们从远处看人生。有位著名的牧师说,主持和参加成千上百次的葬礼,让他对人生有很不同的看法。我想,那篇文章引人思索,是同样的道理。
话又说回来,我们大家转载这篇文章,是否就表示我们的人生观改变了呢?我看不尽然。在“心有戚戚焉”之後,我们多半还是会回到那有著“适度的腐败”,或是“适度的污染”的安舒日子里。只不过,各人的“适度”稍有不同罢了——有人觊觎邻居的新车,有人偷窃名位、国库。这背後牵涉到我们的人生观。“戚戚焉”则是良心的喊话。
哈乐德∶用成就证明自己活著
在1981年的名片《烈火战车》中,短跑健将、1924年奥林匹克百米金牌的得主哈乐德·亚伯拉罕,这样描述自己的人生∶“我将抬起头来,望著那4尺宽的跑道,我有10秒钟孤独的时间来证明自己活著┅┅”
不断地用成就来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这正是许多名人的写照。
一个大家或许更熟悉的例子是影业钜子薛尼·波勒。他名成利就,却一直工作,不肯退休。在70岁时(2005年)他接受采访,叹息电影的制作过程非常辛苦,而且往往带来沮丧、不安。然而,他需要继续用工作来了解自己,定义自己生存的目的。
他说∶“每当我完成一部电影,就觉得自己做完了该做的。我活得有意义了,直等到来年(拍新片)。”他继续说,“我不知道除了制作电影以外,我还有何用处。不制作电影,那我活著干嘛?”
拿过18次大满贯冠军的网球女明星克里斯·艾芙特,在1990年也有同样的感叹∶如果拿不到冠军,生命就变得没有意义。
名电视节目主持人奥普拉·温弗里,在1991年也表示,自己如果不搞点成就出来,简直就不值得活著。
我想,许多人的生命都是被“惧怕”催促著——害怕自己够不上他人的期望,更重要的是害怕达不到自己的期望。这种惧怕感迫使人不断努力。这可能是许多人成功的秘诀吧?问题是∶人用什麽换取成功?又要成功到什麽程度才能满足?
麦当娜∶克服‘自己不行’的恐惧
在《名利场》杂志(亦作《浮华世界》,Vanity Fair)1991年4月号的访问中,名艺人麦当娜坦承,自己一向工作努力,“没人像我如此拼命干活”。她靠著坚强的意志力驱策自己,“我用这意志力来克服‘自己不行’的恐惧。我一直都在与那种恐惧奋斗。每当我好不容易从一次咒诅中走出,感觉自己是个人物的时候,我总会又掉进另一个深渊,认为自己是个平庸、无趣的人。我的一生就是在这样的周期——从‘平庸’到‘是个人物’之中回圈,一而再、再而三。惧怕一直是我人生的动力。这种挣扎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可能永远也不会停止。”
麦当娜,这位被波普文化(大众流行艺术)膜拜的“拜金女郎”(material girl),竟然对自己有这样的看法!看起来,害怕失败竟然是许多人的通病,也是许多得到高成就的人物的驱动力。不过,这些人成功,并非因为恐惧,肯定有因缘际遇的成分,本身也才能出众,再加上苦练┅┅然而,他们仍然不由自主地恐惧。被恐惧驱策,往往会带来极端恶劣的後果。好莱坞有不胜枚举的例子。
保罗∶我自己也不论断自己
“人应当以我们为基督的执事,为上帝奥秘事的管家。所求于管家的,是要他有忠心。我被你们论断,或被别人论断,我都以为极小的事,连我自己也不论断自己┅┅判断我的乃是主。
“所以,时候未到,什麽都不要论断,只等主来,他要照出暗中的隐情,显明人心的意念。那时,各人要从上帝那里得著称赞┅┅使你与人不同的是谁呢?你有什麽不是领受的呢?若是领受的,为何自夸,彷佛不是领受的呢?”(参《林多》4∶1-7)
用今天的话来讲,保罗是在说,我不同你们玩这攀比的游戏。你们怎麽评价我,不重要。不但如此,我对自己的评价也不重要(连我自己也不论断自己)。
然而,这并不表示,他对自己的期望值很低。美国今天的流行文化认为,人的问题就是自我形象太低,或者超高。保罗告诉我们,问题不在於我们把自己看得太高或是太低,而是看得太多、太重。
真正谦卑的人,是不会被自我所充满的。《烈火战车》中的主人公埃里克·利德尔做到了!他为他人的益处而忘我——不只忘记自己的成功,更忘记自己的需要。这种人不是为履历表和成绩单而活著的,他们是时下“成功神学”无法了解的。
只有这样谦卑、有爱心的人,才能真正帮助人,让世界更美好。这样的人,到了临终,也不需要对人生感到遗憾。
作者为本刊特约编辑。
本文选自《海外校园》118期
海外校园 > 第一一八期(2013-04) > 图片来自网络
发表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