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联松
前不久,我实验室大老板的儿子写了一个剧本,这个剧本已拍成电影“Black Reflection”。剧本讲到一个人发现他是其父亲的复制品,且还有与他一模一样的四位兄弟;于是生出杀机,将他的兄弟一个接一个谋杀了,他自己却扮演成被害的“兄弟”进入他们的家庭,过一阵子别人的家庭生活,享受别人的胜利果实。他的最后一位兄弟,事业很成功,太太也很漂亮,轮到杀这位兄弟时,他被识破了,杀人未成反而被最后一位兄弟所杀了。
此剧纯属幻想,但有几点与真实生活相似。其一,即使是复制的“生命”也没能逃脱罪恶与死亡。其二,该剧本表现人类对生命干预、操纵的欲望。生命的奥秘与规律本来是隐藏的,若人决意要将那隐藏的显露出来,恐怕那反而成为毁灭人类生命的“原子弹”。因为,科学消灭不了罪,而有罪的人类滥用科学手段制造人类灾难的例子不胜枚举,比如生化武器。
让我们来看看这些年生命科学家在干什么。1969年,人类可以在体外创造条件让精子穿进卵子,形成生命的雏形受精卵;1970年,人类受精卵可在体外分裂(由单细胞变成二个细胞);1978年7月25日,第一个试管婴儿Louise Brown生在英国,对结婚九年未孕的父母无疑是一大喜讯。但如今由这项技术所引起的官司已不少见,因为涉及到借精子受孕(精子库),借子宫怀胎(代孕母亲),还有胚胎冷冻,甚至胚胎基因操作。
那些所谓前沿科学的人在干吗?1953年华森和柯里克发现遗传物质DNA的双螺旋结构,成为现代生命科学的里程碑;1988年华森被任命领导一项耗资达30亿美元的国际合作计划 绘制人类基因图谱,试图将人类十万多个基因找出来。这项耗费可以和1961年的登月计划相比拟。华森更强调说“其重要性远大于登月计划,记录在我们DNA分子内的遗传信息终于可以解读后,可为人类之所以能生存的化学方面的基础原理,提供终极的答案。”另一个热门的领域是研究基因如何表达成蛋白质,最后希望回答一个受精卵为什么和如何发育成一个成熟的个体。
如果对生命过程的物质原理完全明白了,对生命最初形态的操作技术完全成熟了,再加上科学幻想家的前呼后拥,科学家的探索心会驱使他们向前迈一步——由单细胞复制一个生命。所以实在没有理由怀疑生命的复制。可以说,科学家的“生命之梦”已经做得十分精彩了。可是,没有一个科学家可以突破“死亡之旅”,也没有一个科学家可以创造或复制一个没有罪,也永不死亡的生命。科学只能使现有的生命改造延续或再复制,但无法将有限变无限。我深信只有认识并与创造生命的源头联结,我们才可能经历生命的再造与更新,有限的生命才会有终极的意义。
作者来自北京,现于美国南加州大学分子生物学中心作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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