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认识这位朋友后,我的生命发生了未曾料及的变化…
文/小杜
两年前,初踏这块美丽又陌生的土地,第一次社交活动便是去团契。当时还不知“团契”为何物,只是见到那么多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人,再加上那穿戴神态、那招呼声,仿佛又回到了离别没几日的故里。邻坐人的关切询问,免费又香甜的饭菜,一切都使我感到亲切又意外。
饭吃完了,桌子也擦干净了,一本诗歌递到我的手里。吃完饭,还唱唱歌,倒是蛮有情趣的。第一首歌便是《何等朋友我主耶稣》。因不会唱,便捧着歌本张口不出声听别人唱。歌的旋律挺优美的,可是那歌词,我听着看着便感到不自在起来:什么“……耶稣担我罪担负我忧……,祂的怀抱是我护庛,经祂抚慰必无忧………,无非我们未将万事,到祂面前去祈求……。”等等。心想:这些人来到美国后,是不是因为变得精神“虚脱”(当时脑海中竟蹦出这个词来)而在寻求那虚无飘渺的“救魂稻草”?
我悄悄地将目光从歌本上抬起,扫了一眼周围正在充满热情、引吭高歌的人(他们唱得是带劲),竟对他们生出几分哀叹惋惜来:能来美国的人,在国内不能说个个都是杰出人士,多少也算个强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找这样一位“朋友”?再后来大家唱了些什么,一位姓段的先生又讲了些什么,全都没进脑子里去,因为我的脑海在翻腾。万千的思绪中有一条非常明确:我今后可千万不要受麻痹而变成这样丧失独立自我的人。第一次团契就这样兴冲冲地去,心沉沉地回来了。
渐渐地,我认识到在美的日子并不如我当初所想的那样是个轻松地发掘自我、展现自我的过程。挫折、无奈、忧虑、甚至恐惧与日俱增。孤影独处时,泪水流出来,苦涩吞回去。可在别人看起来,我却是在无病呻吟,在福中不知福。在那段日子里,我真渴慕我能有一个可以倾心的人,同时我也很清楚那不是我的父母、丈夫、姊妹、乃至昔日的同学和同事。我开始借助纸和笔表达那些偏要泄出来的情绪,写了毁、毁了再写,结果是不但没有解脱我的困境,反而加剧了我沮丧的心情。
有一天,我伏在桌前,提着笔发楞的时候,《何等朋友我主耶稣》这首歌的旋律不知不觉回荡于脑际,歌词也记不全,可总是情不自禁地哼唱着那几句:“……到主面前去祈求。”我自己也不知哼了多少遍,但我竟发觉我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这支歌就此成了我倾诉的对象。起初,凡事不顺心的时候,我哼唱:“……到主面前去祈求”;后来,遇到快乐的事也想着“到主面前去祈求”。无论怎样,我唱这支歌,总是感到挺轻松愉快的。那时,我虽找到了医我的良药,但意识里还是在抵挡那开处方的“医生”。
后来,随着去团契及美国教会International Class的次数的增加,我时常为身边基督徒的那纯粹而无别求的爱心所感动。就在一年前,一种我后来才明白的力量(当时的感觉就是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及不做便心不安的情绪)领我去了美国教会学习圣经。有一次的主题就是“耶稣基督是爱我的;祂是我们的朋友”。当我看到这个标题时,“何等朋友我主耶稣……”的旋律就回响在脑子里。听完Mrs.B那生动又明了的讲解,我豁然开朗:耶稣基督才是我的“何等朋友”。
自从认识了这位何等朋友以后,我的生命(在别人看来也许是性情或性格)发生了我自己也未曾料及的变化。原先给至爱亲朋的信多半是怨天尤人发牢骚,不知不觉已为更多的庆幸与感激所替代;自卑又自傲的心态也逐渐被爱心与谦善更换了不少。从外表看,我的生活依然如昔,是个忙忙碌碌的妈妈,吃力的学生。可是生活中的真、美、善则比假、丑、恶更多地显现在我的面前;忧心忡忡变成了更多的等待与盼望;恼怒化为忍耐……,这位何等朋友潜移默化中改变了我,使我那理应更为艰辛沉重的日子被我活的轻松、洒脱起来。
我由衷地感激这位朋友及他给予我的一切。那不是金钱、地位和享乐,而是生命的意义所在。不如举出两件事来表明这位朋友所给予我的是什么。过去由于生长的环境造成了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冷漠、自顾自个性,从小就不爱凑热闹,讨厌“麻烦事”。今年四月我们自己的教会成立后,大家都感到主日崇拜后在一起共进午餐是一个分享、交流的好机会。因此,做饭的事提了出来。若以我的个性(也确实有这样的念头)就要说:“还不如各人回家自己弄,省得麻烦。”可是,另外一个力量却让我不由自主地承担了这件事。
之后,我心里还在嘀咕:还从没做过“大锅菜”,要买、要洗、要切、要烧、花钱不说,光干那么多活就不知要忙成什么样。到了那天,奇迹发生了,我们夫妇两人炉灶前还从没那么有默契过,做的很轻松、愉快。若是以前,别说是烧给别人吃,就是为自己,我也要撒手不干了。与此同时,还有一个现象也足让我惊讶:我们两人都忍不住要把冰箱里、厨柜里最好的东西,有的还是自己平时都不太舍得多吃的东西,放到锅里去。看着那一大锅“什锦汤”,我生平第一次涌起了一股如此强烈的给予的喜悦。我自己心里很明白:自己所做的那一切实在不是出自我本人的意愿,而是那位“何等朋友”赐给我力量,带给我欢乐。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这桩小事让我对世界、对人生、对别人、对富有、对贫乏都有了崭新的认识。
另一事例就是我此刻能坐下写这篇短文。我在Galveston College读书已一年多了,英文一直是最担忧的课程。这学期最企盼的就是能顺利地通过写作课,因这是我第二次上这门课。我昨天得知,这第二次又fail了。当时的心情是欲哭无泪,入地无门。我曾向这位朋友祈求过多次,但祂并没有成全我的愿望。此刻,我却是以一片兴奋的心情,用这支拙笔向别人介绍这位爱每一位世人的“何等朋友”。力量和勇气决非来自我自己,乃是这位朋友所赐。我感激祂给我力量承受这一打击(对我而言“打击”一词并不夸张);感谢祂让我明白:一次考试的成败远不如一个人学会如何对付不顺利乃至不幸更重要。祂是在藉我的失败来塑造我。这种慈爱是每一个做父母的所不难体会的:尽管心疼,还是要让孩子摔跤,如此他才能学会走路。
我依然唱着“何等朋友我主耶稣……”,我仍要凡事到祂面前去祈求。求祂在我遇到困难和挫折时赐我力量和勇气去承担;求祂在我怨天尤人时让我明白:“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罗马书8:12);求祂让我更注重“道路、真理、生命”而淡漠金钱、地位、享受;求祂帮助我克服嫉妒人、论断人的念头或行为;求祂让我和更多的人领受到祂对每一位世人的爱并认识到自己的罪……。如今当我每次唱起《何等朋友我主耶稣》这首歌,其感受已非我这支笔所描述得尽。
亲爱的朋友,若你有机会读到这篇短文,是否也唤起你第一次去团契、第一次唱赞美诗的回忆?或许你我感觉相似,也许截然不同。是否你也在渴慕一位人世间无法找寻的朋友?也许你已找到,也许没有。只要寻找,就必寻见。
让我们再哼唱一遍:
何等朋友我主耶稣,担我罪孽负我忧;何等权利能将难处,到主面前去祈求。
多少平安屡屡丧失,多少痛苦无需受;无非我们未将万事,到主面前去祈求。
我们有否苦难艰辛,有否试探和引诱?不能因此失望灰心,应当向主去祈求。
谁能像祂忠实稳妥,背我重担分我愁?惟祂知我每一软弱,故当向主去祈求。
我们是否疲倦苦楚,思虑重担压心头?救主仍就是避难处,应当向主去祈求。
朋友是否卖你弃你?应当向主去祈求;祂的怀抱是你护庇,经祂抚慰必无忧。
盼你有一番新的感受。
作者来自中国大陆,现于美国德州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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