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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下的医疗债务,与你我何干? / 百基拉

我们教会的异象是“让耶稣基督的福音充满新泽西”。

文 / 百基拉

因着新冠疫情,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美国的医疗债务问题,才发现这个问题涉及人数之多,对债务人生活影响之大。

新冠之前,32%–41%的美国人有医疗债务,其中一半人分期付款,一半人无力偿还。在欠医债的人当中,54%的人没有其他任何债务。据NASDAQ数据显示,美国每年有53万家庭因付不起医债而破产,占总破产人数的62%。[1] [2]

然而,美国信用评分系统(Credit Score)像无形的网笼罩着每个人的生活。每一笔欠账都会被精准记录,都会不失时机地降低欠债人的信用评分。这个评分就像档案一样跟着人到处走,决定着人们和美国梦的距离。申请房贷车贷以及各种私人贷款、申请保险、申请信用卡、申请租房都要查看信用评分,这个评分成了一个人有没有信用的强有力的佐证。

有时,一场病,就会把一个人从中产阶层推到贫困线以下。

雪上加霜的医债

53岁的健身教练Cathy M.,在纽约两家著名的健身房供职。因为肾结石急诊,她付不起医药费用,需要分期付款还债。

2020年3月中旬,美国新冠爆发,健身房关闭,她失去工作。因无力支付欠款,医院将她的债务转卖给催欠公司。如果催欠公司讨不到钱,她就进入拖欠状态(default),她的信用分数就会相应下调。至今没有找到工作的她,靠政府的微薄救济生活,担心存款很快用完。她还有一个待作的口腔手术,只好无限期推迟。[3]

对低收入的债务人来说,他们既没有存款,也没有可以缩减的开销,只能打第二份工。如果是慢性病,他们的体力能否应付超时工作是一个问题;疫情导致工作机会锐减,又是一个新的问题。内外交困,使他们几乎无法摆脱债务危机。

免除医债的传奇

2020年12月,笔者所在的新泽西活水教会(Liquid Church)发起一项救助行动,鼓励会员们参与“免除医债”活动,作为圣诞礼物,送给我们的穷困邻居。具体做法是这样的:我们和一个慈善机构合作(RIP Medical Debt),从医院购买欠款(坏债),价格只有原债款的百分之几。

以前,这些债款是低价卖给催欠公司的,催欠公司然后雇专人强行追讨原款,如果实在讨不到钱,就上报信用评分机构,降低债务人的信用评分——这是对债务人最后的唯一可行的惩罚。如果医疗债务人是穷人,的确没钱,就只好认罚,准备好面对未来生活的巨大阴影。

而我们的做法是,用捐款低价收购他们的医疗债务,不追讨分文,即时免除。

这次活动,大家积极参与募集了七十多万美元,帮助了超过3800个新泽西的贫困线以下的家庭,总共免除了1370万美元的医债,远远超出我们原先所期望的。其中,有三个县,所有贫困户的医疗债务被全部免除。

想象一下,在圣诞期间,当这些家庭忽然收到一封信,告知他们的债务已被取消,他们“无债一身轻”了,这是何等美好的礼物,何等令人快乐的消息啊!这意味着跨入新的一年,他们可以重新开始生活,可以憧憬规划未来了,谁能不为此感谢欢欣呢!

我们教会大约五千人,有很多是带着小孩的年轻夫妇,是一个典型的中产阶级社区教会。会友的经济能力从停车场的车可以略见一斑:绝大部分会友开的是经济适用的家庭型用车。

记得2015年,教会计划将原本一个方方正正的钢筋水泥仓库,改建为适合聚会的教堂建筑时,还发生了没钱建房顶、工程暂停的事件。当时全教会为此祷告,没想到上帝竟然差遣了一个人,匿名为我们捐了一个大房顶,全教会视此为神迹并向上帝献上感恩。这是历年来教会在财务上,经历到上帝的许多实际供应中的一次。

这次新冠疫情,我们所在的新泽西州是重灾区,教会不能开门,取消很多活动,只有采取线上聚会。教会中有人失业,有人染病,也有人不幸过世。加上对美国竞选、种族张力等看法不一而导致的撕裂,使教会各方面大受影响,奉献也比往年减少了10%……

尽管如此,牧师仍然鼓励我们,帮助那些不能回报我们的人。这次“免除医债“活动,在社区颇有影响,当地的报纸,特别报道了教会这一善举。[4] 我们教会的异象是“让耶稣基督的福音充满新泽西”。因此,愿人们看到的不仅仅是善举,更是那位让人愿意行善的至善的上帝。

施比受更为有福

或许有人问,为什么有这么多美国人欠债,为什么美国人的医疗费用这么昂贵?这些的确错综复杂,我们也没有答案。

牧师说,教会的目的不是要解决这些社会问题。在这个乱象里,当上帝让我们看到一些痛苦挣扎的人,刚好是我们不幸的邻居时,教会能做的、应该做的,是带领弟兄姐妹“爱人如己”,尽本分帮助在危难时期的困苦穷乏人。

我们摆上一点点钱,上帝就使用,借着我们赐福给这么多贫穷的人。这实在是神迹,是上帝赐给我们的圣诞礼物!不仅被免除医债的人欢喜感恩,我们也因为有机会见证上帝、与上帝同行,而大大欢喜感恩。真的,施比受更为有福!

圣经告诉我们:“在上帝我们的父面前,那清洁没有玷污的虔诚,就是看顾在患难中的孤儿寡妇,并且保守自己不沾染世俗。”(《雅各书》1:27)

祈愿更多的基督徒,体会天父的心肠,效法耶稣,顾念在困苦中的人。愿我们如光照在人前,叫世人看见我们的善行,便将荣耀感谢归给我们的父神。

注:

[1]Megan Leonhardt, “32% of American workers have medical debt-and over half have defaulted on it,” CNBC, February 13, 2020.

[2]Christo Petrov, “25+ Medical bankruptcy statistics to know in 2020,” SPENDMENOT, January 29, 2021.

[3]Jessica Menton, “‘This is going to bankrupt me’: Americans rack up $45B worth of medical debt in collections,” USA TODAY, September 20, 2020.

[4]Frank L. Cahill, “Liquid Church Eliminates $13.7 Million In Crushing Medical Debt For 3,800+ New Jersey Families In Need,” Parsippany Focus, February 15,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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