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之旅,如何唱一首完整的歌?/晨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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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中你给我安慰 ,彷徨时你给我智慧。

文/晨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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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工作地点时常变动,我一直没有专心找对象,直到迈进30岁,才恍然发现周围圈子里,不是已婚的,就是比我小很多的,再加上自己不想放手的要求和条件,选择的机会几乎为零。

虽然工作和生活中也有乐趣,可一想到终身大事没着落,快乐的事也失色几分,仿佛晴空飘着的一朵阴云。

单身的难处,一方面是生理需求,里面那个想当妈妈的渴望与日俱增;另一方面是情感的需要,这方面占的成分比较大。

出去旅游,总希望有只强壮的手臂,帮我拖那只沉重的行李箱;在饭馆吃饭,不但有人付钱,还会嘘寒问暖地嘱咐我多吃点;可以共享一杯奶茶,一块蛋糕;过马路时,会被人牵着手;告别一人做饭,一人吃;回家晚了,有人打电话来催……

“真是浪漫过分,婚姻不是这样的!”那些已婚,并且拖儿带女的姐妹们试图打破我的幻想。然后便向我倒已婚的苦水,无论她们倒多少苦水,丝毫扑不灭我对美好婚姻的向往。我不觉得这是“隔壁家的草坪总比自家绿”的心态,结婚本来就是上帝所设立的美好之旅,我总得踏上这趟旅行。

问题就在于,年龄大了,考虑得比较成熟、谨慎,反正都等了这么久,可不能随便将就了,对于那些示好者,除了检验自己是否心动喜欢以外,还要考虑方方面面,如双方性格是否合适,成长背景如何,信仰是否坚定成熟,等等。对于待字闺中的大龄单身,要是哭诉孤单吧,会有人嫌你矫情;要是喜乐刚强吧,有人便说别装女汉子,要懂得示弱才对。

其实别人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把单身的日子过成了孤苦伶仃的文艺片。

2

后来,我看了一部残疾艺术家黄美廉的见证纪录片,给我很大的启发。

黄美廉刚出生不久就因意外而罹患脑性麻痹,她走路不稳,面部极度变形,常常不停地流口水。这样的女孩,在人看来就像是一个怪物,但她身为牧师的爸爸却坚信,她是上帝所赐的礼物。

长大后,成为画家和心理学家的黄美廉有次在台湾演讲,被问到是否会因为身体缺陷而抱怨生命不公。她微微一笑,一下子在黑板上写出几十条让她热爱生活的理由。最后她在黑板上重重写下了她的那句名言:我只看我所有的,不看我所没有的……

这句话一下子解开了我心里的困惑和束缚,我嘴角上扬,在心里笑了起来。想到自己纠结于还没有来到的婚姻,不是幻想,就是自怨自艾,是不是太傻了。

因为执着于所没有的,就连拥有的也失去了应有的光彩,比如我很喜欢写作,却一直搁置,总想等结婚之后,去获得更丰富的生活经验再动笔;我很喜欢烹饪和烘焙,却郁郁地想:“要是结不了婚,只做给自己吃,那多没意思。”就连步入野外,站在浩瀚的星空下,或登上阳光洒满的雪顶,就算有一群人在周围,都会因为没有另一只手牵握,,而不能尽情享受上帝创造的奇美瑰丽。

美廉有心疼她的父母,还有可以信靠的上帝,我也有啊!我开始尝试一条新路,以一种新的姿态和眼光活在当下,不再定睛单身的身份,反而学习充分享受上帝的赐福,和与人分享的快乐,切实地为每一日感恩。当这么做时,我就发现自己拥有的实在太多。

3

渐渐地,我可以把所住的地方叫“家”,单身却不单独,并且家该有的东西也一应俱全,光孩子的玩具也有好几箱,不但单身朋友能来欢宴,就连成家的人带孩子来放松休息也没问题。

单身的我亲手“看大”了好几个家人和朋友们的孩子,这些孩子跟我的关系亲密到让他们父母都羡慕。

当家像家了,才会心安;心安了,才能把想做的事,做得漂亮和自信。这种自信,让我相信,结不结婚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有没有爱。

想到还没来到的婚姻,心中并不惆怅,也不轻言放弃,更不会觉得大龄就要“贱卖”,也不会为孤独感的困扰,而放弃对爱情的立场;只有不专注在等待婚姻这一件事上,才看得见上帝放在生命里,许许多多美好的礼物和恩赐。

这颗不再漂泊的心,有了爱做依托和方向,我还会为婚姻祷告吗?当然,上帝让我们凡事祷告,凡事相信,不是吗?不过此时的心态和眼光已经不同,那时为结婚祷告,有点像作茧自缚的毛毛虫,又像疲于奔命的虎豹,生命似乎为获取猎物而存在,又为一无所获而悲哀。现在则如破茧而出的蝶,只愿靠着上帝,舞出丰盛的人生。

就像从小残障的美廉,无法开口说话,更不可能完整地唱一首歌,然而这并不能剥夺她喜欢和欣赏音乐的权利,以及写歌的梦想。她在弟兄姐妹的鼓励下,开始放胆写歌,她写的第一首歌是《如果我能唱一首歌》,也叫《无声的赞美》,歌词是这样的:

如果我能完整唱一首歌
那将是对你的感恩和赞美
苦难中你给我安慰
彷徨时你给我智慧

简单柔和的曲调,单纯信靠的稚子之心,让大龄单身的我越发体会到,独唱或者合唱,甚至无声的歌唱,都有动人之处;若是唱得出心中的感谢和赞美,便是一首完整的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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