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觅得真归宿——读丰子恺散文《家》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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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里洁

 

 

 

一直喜欢丰老先生的文章,欣赏他的文笔。这篇《家》,把他的4个住处,描写得生动形象,跃然眼前。他一层一层地揭示4个不同的栖身之所,一步一步地追寻他心目中真正的家。

   

 

四个家四种活法

 

第一个家是他访问南京时暂居的朋友家。他写朋友家怎么地令他满意,他的“夫人善于招待,对于客人表示真诚的殷勤,而绝无优待的虐待,优待的虐待,是我在作客中常常受到而顶顶可怕的。例如拿了不到半寸长的火柴来为我点香烟,弄得大家仓皇失措,我的胡须儿被烧去;把我所不欢喜吃的菜蔬堆在我的饭碗上,使我无法下箸;强夺我的饭碗去添饭,使我吃得停食;藏过我的行囊,使我不得告辞。这种招待,即使出于诚意,在我认为是逐客令,统称之为优待的虐待”。

第二个家是旅馆。“所谓‘凉亭虽好,不是久居之所’,饭后谈了一会,我就告别回家。这所谓‘家’,就是我的旅馆。当我从朋友家回到了旅馆里的时候,觉得很适意。……我在旅馆,可以自由行住坐卧,可以自由差使我的茶房,可以凭法币之力而自由满足我的要求。比较起受主人家款待的作客生活来,究竟更为自由。”

第三个家是杭州的别寓(就是租来的公寓)。然而,“旅馆究竟不是我的家,住了几天,我惦记起我杭州的别寓来。在那里有我自己的什用器物,有我自己的书籍文具,还有我自己雇请着的工人。比较起借用旅馆的器物,对付旅馆的茶房来,究竟更为自由;比较起小住四、五天就离去的旅馆生活来,究竟更为永久”。

第四个家是故乡的本宅。“然而,寓所究竟不是我的本宅。每逢起了倦游的心情的时候,我便惦记起故乡的缘缘堂来。在那里有我故乡的环境,有我关切的亲友,有我自己的房子,有我自己的书斋,有我手种的芭蕉、樱桃和葡萄。比较起租别人的房子,使用简单的器具来,究竟更为自由;比较起暂作借住,随时可以解租的公寓生活来,究竟更为永久。”

   

 

错过真正的家

 

我本以为丰老先生的思考会就此结束。令我惊讶的是,他居然问了几个人生最重要、关键的问题:“但到了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回味上述的种种感想的时候,又不安心起来。我觉得这里仍不是我的真的本宅,仍不是我的真的归宿之处,仍不是我的真的家。四大的暂时结合而形成我这身体,无始以来种种因缘相凑合而使我诞生在这地方。偶然的呢?还是非偶然的?若是偶然的,我又何恋恋于这虚幻的身和地?若是非偶然的,谁是造物主呢?我须得寻着了他,向他那里去找求我的真的本宅,真的归宿之处,真的家。这样一想,我现在是负着四大暂时结合的躯壳,而在无始以来种种因缘凑合而成的地方暂住,我是无‘家’可归的。既然无‘家’可归,就不妨到处为‘家’。上述的屡次的不安心,都是我的妄念所生。想到那里,我很安心地睡着了。”

我为丰老遗憾,我为丰老可惜。他最终没有找到真正的家,没有找到谁是造他的主,没有找到他生命的意义,最后在扼杀自己的妄念中睡去。他也意识到,这躯壳是暂时的。真可惜他没有看见圣经中的话 :“这些人都是存着信心死的,并没有得着所应许的,却从远处望见,且欢喜迎接,又承认自己在世上是客旅,是寄居的。说这样话的人是表明自己要找一个家乡。他们若想念所离开的家乡,还有可以回去的机会。他们却羡慕一个更美的家乡,就是在天上的。所以上帝被称为他们的上帝,并不以为耻……”(《希伯来书》11:13-16)

我们在地上的身体也好,家也好都是暂时的。我们一生的年岁不过是70、80岁,最多不过120岁。我们现在的身体就像是帐篷,不能永久地居住。这就是为什么上帝要亚伯拉罕放弃在吾珥的石头房子去住帐篷的意义。因为有一个更美的家乡是上帝为我们预备和存留的,是永恒的,就是上帝的国,也叫天国,这天国是凭着“信耶稣基督是主”得以进入的。

 

作者来自中国北京。现居美国。

原载于OC12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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