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和马克思

玛丽和马克思—-文/七路(图片来自网络)
14669960_1256539577_220玛丽和马克思在粘土动画片《玛丽和马克思》(Mary and Max,2009)中,玛丽准备自缢的时候,有这样一首插曲“Que SeraSera”,
这是一首在西方被传唱了几代的歌曲∶“When I was just a little girl, I asked mymother, ‘What will I be? Will I be pretty? Will I be rich? ’ Here’swhat she said to me: ‘Que sera, sera, Whatever will be, will be;The future’s not ours to see. Que sera, sera, What will be, will be’┅┅”(大意是∶一个小女孩问妈妈∶我将来会怎麽样?我会很美丽,我会很富有吗?妈妈回答∶未来,是我们看不见的┅┅)
关於生命的质疑和明天的困惑,就像这首歌一样,在《玛丽和马克思》中流淌。
女孩和老宅男
玛丽是个8岁的澳大利亚女孩,父亲在茶厂工作,并执迷於制做鸟的标本。母亲喜欢喝雪丽酒,醉醺醺地过日子。玛丽有些自闭,没有朋友。
她脸上有块褐黄色的胎记。在这部灰白的电影中,这是难得的色彩,凸显出的却是刺眼的疼痛。这块胎记就像人生中的痛,一生不能给别人看。又像我们某处的缺陷或伤,每一刻都绷紧我们的神经。
在玛丽看来,当那块胎记消失的时候,人生将会是另一个样子,会幸福、美满。王子和公主会幸福地过一辈子。当胎记消失的那刻,我们确实看到了玛丽脸上的惊喜,以及她短暂的快乐——她後来的自杀欲望告诉我们,她的痛苦和褐黄的胎记其实无关。人生的盼望不是伤好了,而在於心灵的归属。如果没有心灵的归属,明天是一个可怕的咒诅。
44岁的马克思,是喧嚣纽约市中的寂寞者。他是一个肥胖的老宅男,靠著汉堡、热狗度日,在每一个难眠的夜晚数著绵羊入睡。用句流行的话说,他吃的不是汉堡,是寂寞;数的不是绵羊,是孤独。他的寂寞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蔓延起来,没有尽头。
马克思患有亚斯伯格症(自闭症的一种)。在他冰冷的世界里,不奢望爱情。德国诗人席勒认为,真正的爱情是绝望的。爱情是一种无法躲避、无法克服的命运。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和马克思一样,只是我们粉饰了自己,把自己包装得像个天使。我们每个人都是被围困的岛屿,孤立无援。我们每个人都是爱无能的——一个未被真爱触摸过的人,怎麽会爱和被爱呢?
这样的两个人,通过一封封的信笺,竟然连接起来。一个在这里,一个在那里。不同的世界,但有一样的感动,影响著彼此的生命。
这才是人生的真相
在徐静蕾的电影《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讲了一个人,从女孩到女人,一生都爱著那个永远不会给她爱的男人的故事。在那个病态的爱恋中,没有任何的安慰。那封信更像遗书一样,散发出人性的恶臭。然而,在《玛丽和马克思》中,我们却看到另一份感情,超越那些爱恋,道出了人生的真实。
玛丽8岁的时候,她想著将来可以嫁给“灰伯爵”,买一座城堡,然後生很多孩子,养2只鸭子和1只狗。
明天是什麽样子?我们幻想著明天有飞舞的汽球环绕我们。我们想著自己的幸福,做梦都忍不住笑起来。没有人会想到,自己可能是个失败者,甚至会亲手了结自己的生命。
然而在真实的人生里,人生的不幸就像那个默剧演员头上的压缩机,顷刻间轰然坠落;人生的脆弱就像马克思母亲举枪瞄准自己的头部;人生的突变就像玛丽父亲突然被海水席卷,尸首全无┅┅
这才是人生的真相。
当马克思获彩票头奖後,他的人生目标一个个实现,他买了足够享用一辈子的巧克力,买了最喜欢的动画玩偶。然而他说,人生还是缺少什麽。他缺少爱和沟通,於是在20多年的时间里,他在和玛丽来来往往的信笺中一直寻找,寻找著他本没有的。玛丽给他寄来了自己的眼泪,他教给玛丽处事的方法。像是一种彼此的救赎,为了明天,也为了人生。
玛丽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候,没有经过马克思的允许,就在书中以马克思为案例,进行学术的研究。这段长达几十年的通信,遂在马克思难以言表的气愤下中断。
玛丽因此变得消沉,沉溺於酒的世界中,仿佛回到母亲当年的状况。玛丽婚姻失败,人生进入最黑暗的深谷,一个没有底的深渊。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此时的马克思思考著。他看著玛丽寄给他的、带著歉意的礼品,最後选择了宽恕。他说∶“我原谅你,是因为你不是完人。你并不是完美无暇,而我也同样┅┅伯纳德·哈斯豪夫医生说,我必须接受自己,我的缺点和我的全部。我们无法选择缺点,缺点也是我们的一部分┅┅然而我们能选择朋友。我很高兴选择了你。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条很长的人行道。有的很整洁,有的则像我的一样,有裂缝、香蕉皮和烟头。你的人行道像我一样,但是没有我这麽多的裂缝。有朝一日,希望你、我的人行道会相交在一起,到时候我们可以分享一罐炼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当阳光再次洒满那间小屋的时候,当时光仿佛定格在那台打字机上的时候,当满墙的信笺在回忆著一切风雨的时候,64岁的马克思,在玛丽进门之前,已经安然离世。他的胸前挂著识别人类表情的小本子——这是他与现实世界沟通的最後努力。玛丽看著这一切,泪流满面。
是宽恕和接纳挽回玛丽和马克思之间的危机,像是一次完美的救赎。只是这种救赎,苍白得让人只能叹息。自己都无法救赎,何况救赎别人呢?明天仍然是个未知。人的无助和努力,都在告诉人,一切都是徒然,因为人对未来一无所知,更无可奈何。
然而,有一首歌曲这样唱到∶
我不知明天的道路,或遭遇生活苦楚,
但那位养活麻雀者,他必然也看顾我。
他是我旅途的良伴,或经过水火之灾,
但救主必与我同在,他宝血把我遮盖。
有许多未来的事情,我现在不能识透,
但我知谁掌管明天,我也知谁牵我手。
——《我知谁掌管明天》
是的,虽然我们不知道明天会怎麽样,但我们若愿意牵住耶稣救主的手,就会安稳,就会“每一步越走越光明”。
作者现住南京,经济贸易专业。

本文刊发于《海外校园》

第一一四期(2012-08)

《“玛丽和马克思”》 有 1 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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