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还没认识这位至高的宇宙之主，我只是觉得，《晚祷》带给我一种离我过于遥远，却令我羡慕的生活。
文/高伟川
让·弗朗索瓦·米勒（Jean-Francois Millet，1814-1875）是法国19世纪著名的现实主义艺术家。他生于法国农村，其大部分作品表现的是农民题材。他非常了解劳动者的感受，对在田间辛勤劳作的农民有着极深的感情，他想用艺术来表现劳动者生活之美好，也希望借此揭露现实给人带来的贫困与痛苦。
画作带来莫名感动
米勒认为，艺术是现实生活的反映，所以，画家要真实地表现自己所见和亲身感受到的事物。身为写实主义代表画家，米勒反对那种粉饰现实的“客厅艺术”。1848年，他与家人定居在巴黎附近枫丹白露森林边的巴比松。这个风景优美之地聚集了一批画家，成为“巴比松”画派。米勒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在此阶段创作的，包括著名的代表作《拾穗》《晚祷》等。
《拾穗》描绘了秋日阳光下，三位农妇在刚刚收割的田里拾麦穗的景象。米勒的作品风格质朴，他不喜玩弄线条和色彩，而是使用写实笔法，以与质朴的农民形象相谐调。
《晚祷》描绘的场景是：夕阳即将落下，大地一片寂静，远处似乎响起了晚祷的钟声。一对刚刚完成一天劳苦的夫妇，伴随着晚祷钟声，向宇宙之主、我们的天父低头默祷。或许是为了一年的收成而感恩，或许是为了平安度过一天而感恩，或许仅仅为主的同在而感恩……从他们那布满风霜的脸上，能看到他们对上帝的敬畏与虔诚。每次观看，我都深深地感动。
这种感动，甚至在十几年前，在我第一次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那时，我曾经莫名地感受到上帝真实的同在。那时，我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央美院的学生，对艺术有着痴迷般的钟情，看见一幅令人震撼的作品，就会满心欢喜得不得了。
那时我还没认识这位至高的宇宙之主，我只是觉得，《晚祷》带给我一种离我过于遥远却令我羡慕的生活。我向往那样一种崇高与超越的境界，但当时我并不真正明白，《晚祷》所蕴藏的深层含意。
在晚祷中听见呼唤
十几年的光阴如飞而去，如今，我不单单成为一名基督徒、上帝的孩子，而且已成为一个肩负重任的传道人、上帝的使女。我慢慢明白了昔日许多无法理解的事。
如今，我似乎听到远处教堂神圣的钟声，那是在提醒“劳苦担重担”的人，该回到天父的怀抱里安息了，该享受天父所创造的一切美好了。
人生不只是劳苦和仅仅“活着”，还有着更为庄严而神圣的意义与目的，创造宇宙万物的天父时时刻刻在等待着我们，他要给辛劳者以生命的价值、生命的安息以及永恒归宿之意义。因此，我们能与艺术作品中描绘的生活心心相印，因为那个庄严时刻，永远不会改变；因为上帝是昔在今在永在的上帝，是昨日今日永不改变的上帝。
在欧洲美术史上，米勒是一个虔诚敬畏上帝的画家，他能体会劳动者的艰辛，他也体验了人生中得安息的至宝，这让他能够成为写实主义代表画家。写实主义者认为，美就是真实，不需要粉饰现实和编造、虚构，画家要能真实地表达内心的向往。
不过，一个没能认识上帝的人，是无法真正读懂米勒的艺术境界的，因为他缺少这样的生命体验与感受。耶稣说“寻找，就寻见”（《马太福音》7:8），当一个人与宇宙之主联合了，上帝圣洁的生命进入人的里面，才会让认识他的人开始真实地活着，并活出生命的意义与尊严。
让我们在米勒《晚祷》的钟声中，开始新生的憧憬，苏醒我们的心；
让我们在《拾穗》的质朴中，开始过踏实、单纯的日子，拥有扎实、真诚的生命与生活。
作者来自北京，原为画评家，后读神学院，现居加拿大温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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